马东的提问,难住了谁

专栏号作者 科技唆麻 / 砍柴网 / 2018-08-21 17:29
"

事后来看,“李文星事件”成为连接传销这个藏在地下的组织与普罗大众的关键事件,把本属于隐匿世界的传销放大、扩散、感染,变成了一场社会热门事件。李文星事件之后,凤凰图片编辑部在拍摄了一组名为《被传销毁掉的29个家庭》的图片,让人们对于传销的了解从个人行为上升到家庭影响。


官方对于传销组织的定义是“人员在30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以及“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只不过这一描述,在复杂的网络世界里,被包装精美的骗局一笔略过了。


从社会学上来讲,组建家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靠两个人共同应对外来风险。在原始社会,一个家族对抗族群死亡率的对冲方法就是壮大族系。放在现代社会,家庭不仅是社会分工的高度分化,也是在维持现有生活的基础上,提高生活质量的一条重要途径。



为什么受传销伤害最深的,往往是稳定的家庭呢?马东寻找了120名参与者,拍摄了一部名为《这道题马东问了120人》的实验剧,在与这些实验参与者进行深度的沟通中,剖析了人的行为选择问题。这场实验剧被制作成了H5视频,在微信上疯狂刷屏。


打开H5,马东入场,缓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是一把空的椅子,示意即将有人坐上去与马东进行深入的交流。此时,打开H5的用户面临着整个视频唯一的一个选择题:时间只有三分钟,你必须劝说别人顶替自己才能脱身,你会选择熟人还是陌生人?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熟人”的选项。继而画面跳转,九个人入场,这九个人是在实验中选择了“熟人”的人。


马东和他们围坐在镁光灯下,抛出了第一个问题,“选择熟人的选项是,你会第一个想到谁?”


“闺蜜”、“男朋友”、“我姐”,这是实验者给到的答案。


这是马东向实验者提供的一个机会。实验者能从中得到好处,但可惜的是他们选择的熟人都吃亏了。马东问他们,把信任当筹码,利用了自己的熟人,会有罪恶感吗?有人辩解,“要看出发点是什么”,也有人坦言“觉得很自责”。


实验者的脸色开始变化,他们的情绪不再像入场时那么轻松。马东适时介入,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案:如果这时候抗一下,动员更多的人加入进来,那大家都会变好。


这时有人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有点像传销。听到这儿,马东很直接的跟实验者坦白,在这场游戏中营造的环境就是网络传销。但即使实验者有过传销被骗的经历,在事件一开始也很难将这个场景与传销关联起来,他们最亲近的的熟人就成了他们之后的又一批受害者。


这让我想起了著名的电车难题,一个关于人类行为选择的思想实验:一个疯子在一辆失控的电车上绑了一个人,又在电车的必经之路上绑了五个人,电车即将碾过这五个人。但幸运的是,你可以通过搬动扳手,改变火车的轨道,救下着五个人,但火车行驶到另一条轨道,会直接冲下悬崖。在救1人和救5人的选择前,你会怎么做?


在马东实验中,同样是一个二难选择。无论实验者的选择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始终有人要受到伤害。比起把伤害加诸在熟悉的人身上,选择陌生人的实验者心里会更好过一点,但马东没有给他们好过的机会。


选择陌生人的实验者经历了更漫长的实验过程。


他们与马东进行了一对一的交流。在谈话中,他们承认选择的理由更多的是关于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但马东提醒到,这场游戏的目的是要赢,而陌生人并不能给这个局面带来帮助,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否会把目标转向熟人?


不接受马东建议的实验者,被定义成失败者退出游戏,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


每场十多个实验者中,只有一两人退出,而绝大多数的人在马东的说服下,选择了“熟人逻辑”。但既然是网络传销的模式,也说明绝大多数的人,最终都成为了网络传销的受害者。



这个实验的目的,是揭示在传销的模式下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是哪些人?“姐姐”、“男朋友”、“闺蜜”,这场实验本质上就是一个“杀熟游戏”。指向性强而明显,所以这个利用人与人之间强关系的传销机制中,受伤最深的就是家庭。


在这个视频结束前,给出了这样一个数据,“政府破获的网络传销仅单一案例牵连逾500万受害者,上百亿家产血本无归”。这场杀熟游戏,不是一个家庭能玩得起的。



当网络传销玩起新概念


为什么马东要提网络传销?因为当网络传销与新概念挂钩时,派生出的诈骗手段防不胜防。


“免费获利”就是网络传销利用新概念进行诈骗的一个典型模式。比如浙江亿家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及其旗下的“万家购物”网站,通过推行购物返利分红模式,发展会员和加盟商。用“消费满500返500”、“零消费购物”等概念对传销模式进行包装。在半年时间内发展会员1300多人,交易金额高达4878万元。


然而,这种打折零消费购物幌子的模式,却是彻头彻尾的网络传销。


首先,新的诈骗手段包含了大量诞生于互联网的新概念。像最近的一些P2P诈骗,区块链诈骗,无疑就是“投资理财”和“虚拟货币”类的诈骗形式。新事物的出现固然给市场参与者带来了投资机会,但行业初期的市场乱象也给了诈骗团伙可乘之机。


其次,利用国家概念进行曲解是诈骗团伙屡试不爽的手段。早在2007年,困扰北部湾多年的“1040阳光工程”就开始利用国家概念进行炒作。因为北海在历史上曾受广东和广西的管辖,传销组织便把“两广地区”曲解为北海这个城市。由于北部湾的地理位置,成为东盟的最佳承接地,这也被传销组织进行利用。把北海夸大成未来的重要格局,北海多个烂尾的楼盘,也变成国家的战略部署。


随着新型诈骗形式的崛起,旧的国家概念也被榨干了价值。“一带一路”、“军民融合”等新的概念虽然是被故技重施,但诈骗者总能吹得天花乱坠,哄得入局者神魂颠倒。


正是由于诈骗手段的不断变化、受骗者难以克服健忘心理,让这场安全教育活动显得尤为重要。而这场活动的主角,也是马东的实验剧的策划者,腾讯的“守护者计划”。



守护者计划是腾讯创立的一个反电信网络诈骗及黑色产业链的企业社会责任平台,自2016年4月1日成立起。已经用多个案例,来体现出了这个组织的社会价值:


<blockquote>

——16年4月,腾讯发布了“守护者计划”,同时宣布建立了全国首个反诈骗实验室;

——同年9月发布的“麒麟反伪系统”协助警方打掉13个伪基站犯罪团伙,将深圳市伪基站诈骗案发率降低为零;

——17年8月发布了《2017年第二季度电信网络诈骗大数据报告》,指出了网络诈骗团伙团队化、技术化、潮流化的特点;

——18年8月6日,“守护者计划”小程序上线,形成了从线上的查询和预警,到线下的拦截、溯源、打击的闭环;

——18年8月10日,腾讯主办“关爱银发一族 守护家人幸福”安全教育活动,再次更新了诈骗团伙,尤其是传销组织的作案特点,并把老年人拿出来作为重点的普及对象。

</blockquote>


“守护者计划”去年推出了第一部实验剧,是李晨主持的《给聪明人的实验》,揭示了大多数受骗者事后迫于身边人的言论和被孤立地担忧,而选择隐忍,呼吁人们理解受骗者,揭露诈骗者。


今年实验剧的主持人换成了马东,实验内容也更加切中人性。在揭露了网络传销这种新型诈骗手段对熟人关系破环力的同时,也给更多人敲响了警钟——你身边的熟人,可能正深陷传销而不自知。


是什么让熟人变得不可靠?


马东说:“这场游戏(网络传销)里面大概只有受害者。”在传销组织退场或倒塌之后,随着受骗者资金一起消失的还有熟人之间的感情,亲人离去、挚友反目是常见的结果。那到底是什么让熟人关系变得不可靠呢?


我觉得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参与者既是受害者,也是诈骗者。


熟人在这个局中的身份具有两重性,他自身是传销组织的受害者,同时他又是利用熟人关系实施诈骗的诈骗者。这让熟人之间的身份变得非常微妙。在实施诈骗时,上家抱着带朋友、亲人一起赚钱的目的,不知情地实施了诈骗;而在真相大白后,认清事件始末的下家往往会恼羞成怒,指责上家利用了熟人间的信任。绝大多数的熟人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牢不可破,但凡牵扯到利益,往往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实验剧中,更多的人在一开始选择了陌生人。在不确定事件原委前,多数人不想背负罪恶感,因为相对于熟人,拉陌生人入局不用承担那么大的责任。但传销一事,最终关系到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在陌生人不足以支撑发展下线的需求时,迫不得已的参与者只好选择“杀熟”,而“杀熟”的行为一旦实施,受害者的身份就发生了变化,派生出诈骗者的身份。



二、亲密关系让人放松警惕。

从传播学的角度上讲,熟人之间的人际传播是一种过程单一,参与过程简单的传播方式,传播效率很高,信息的接受者能短时间获取大量信息。同时,由于人际传播的传受双方处于平等的地位,双方对彼此都抱有较高的信任度,因此一对一的人际传播能极大程度地改变受传者的观念和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在实验的开头,选择熟人的实验者是与马东围坐,而选择陌生人的会与马东面对面接受反复的说服。


心理学认为,绝大多数的诈骗都是以“诱惑”为筹码骗取贪婪者的财物,而传销在这个模式中与感情进行捆绑,形成“感情+诱惑”的感染模式,充分利用亲情、友情、爱情等强关系,榨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亲密关系不一定是在接触传销之前建立的。同样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带着传销的目的与别人建立友情或者爱情。在广西贵港,一名李姓女子误入传销组织,为了拉到更多下线,把传销产品销售出去,她同时接触了8名男子,并同时建立了恋人关系。这种看起来像网络段子一样的闹剧,竟也真的会出现在生活里。


三、诈骗形式复杂化,受骗者隐藏程度加深。

网络传销不同于以往的传销形式,不需要把参与者扣留住,因此传销参与者也混迹在常人中难以辨认。往往天天见面的邻居,突然摇身一变,把你请到家里好吃好的招待,酒过三巡,突然凑到你耳边压低声音神秘的跟你说,“兄弟这儿有个发财的门路,你想不想听听?”


诈骗形式越来越复杂,传销组织越藏越深,及时向大众宣传最新的骗局和形式就显得尤为重要。而10亿DAU的微信,则是承担宣传义务的最好平台。“守护者计划”小程序不仅支持诈骗传销的实时查询,还可以通过添加家人手机号,监测家人是否接听了诈骗电话,尽可能地覆盖到全部网民。


“守护者计划”的存在,除了守护资本市场的秩序外,同时还在守护熟人之间的人际关系。


如何看待传销和黑产


黑色产业之所以能够蓬勃发展,很大程度上是和中国虚拟经济快速发展有很大关系。而之所以成为了一个产业,是因为打之不尽的网络犯罪团伙已经形成了产业链的规模,并有着制度化的犯罪行动。而传销作为黑产中重要的一个部分,除了蚕食受害者的钱财外,还破坏了大量的家庭、朋友、恋人关系,从而引发的二级影响则更为严重。


腾讯在多年的打黑经历中看到了网络传销的规模和严重性,并最早提出了开放共治模式的平台。8月7日的守护者计划2018公益行动,腾讯已经联动了60多家企业、28位明星共同呼吁抵制网络传销。


打击黑产已经不再是腾讯一家的事情,正如守护者计划安全团队负责人汤锦淮所说,打击传销不能光靠执法部门。腾讯在打击黑产中要做的是用自身行动带动更多的企业承担打击黑产的社会责任。而他们在打击黑产,尤其是网络传销中做的努力,解救的不仅是一个个受害者,而是一个个深陷传销的家庭。

声明:砍柴网尊重行业规范,任何转载稿件皆标注作者和来源;砍柴网的原创文章,请转载时务必注明文章作者和"来源:砍柴网",不尊重原创的行为将受到砍柴网的追责;转载稿件或作者投稿可能会经编辑修改或者补充,有异议可投诉至:post@ikanchai.com
您想第一时间获取互联网领域的资讯和商业分析,请在微信公众号中搜索"砍柴网"或者"ikanchai",或用微信扫描左边二维码,即可添加关注,从此和砍柴网建立直接联系。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热文导读

1
3